一語荒唐

管理人:labbri
超蝙,盾鐵,亨本,哈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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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瑯琊榜][藺蘇]鬼哭

! 好久沒寫這種言體了請饒過我所有錯誤
! 黑鴿主出沒,但好像有點半黑不灰
! 蘇蘇一直都很黑
! 時間點混亂,反正是結局前

  「言而無信是為鬼。」

  低吟了聲,梅長蘇慢悠悠地將手裡的冊子翻過下一頁,才將視線往那在他前方的桌案上使勁搗藥的藺少閣主看了過去。

  「悠著點,你再這麼使勁,我那紫檀木桌就要被你給搗穿了。」心疼地看著那張跟了自己多年的桌案在對方的摧殘下晃動不已,梅長蘇拉了拉擱在腿上的暖毯,「還有你又是在詛咒誰不得好死了?」

  「哈。」冷哼了聲,藺晨將手中的石杵重重捶進小臼中,不知是不是錯覺,竟還真發出了細小的破裂聲,「我在詛咒過去的自己,怎麼就蠢成這樣把一個地獄歸來的幽魂給帶回家了。」

  挑起眉,梅長蘇總算是放棄了繼續讀書的打算,那被凍得僵直的手指一下下摩娑著書冊的繫繩,像是過去挽起大弓時指尖擦過弓弦的動作殘影。

  爐火在一旁燒得正旺,通紅堆疊的木炭上咕嚕滾煮著一壺冬雪,霓凰不知從哪聽到梅長蘇喜歡用冬雪煮茶,一大早便命府裡的人送來了還沾著晶白霜雪的梅花枝給他泡茶。看著插在一旁小瓶裡的紅梅折枝,梅長蘇總忍不住想起過去那個林殊才是一大早給對方摘花的人。

  物逝人非,十三年好似極短,卻又彷彿上輩子了。

  現在的梅長蘇只能躲在室內,肩披暖裘,似笑非笑地看著每到冬日便三不五時對自己發起脾氣的藺晨。

  「你這次怎麼不說是我作祟纏著你不放了?」嘴角微勾,梅長蘇用火鉗輕撥在火爐邊緣的碎炭,揚起了幾點如螢般的火光,「可真是難為你那麼責怪自己了。」

  「你就貧嘴吧。」狠瞪了那整個身形好被白絨絨的裘衣給埋住、好似被埋在雪地裡的梅長蘇,藺晨低啐了聲。

  看上去他們藺大少爺已經是心情差到都懶得扯皮了,一身難得的玄黑長衣在草蓆上散亂地鋪開,讓梅長蘇想起自己在解了火寒毒後重新提筆練字的那幾個月裡三番兩次打翻的墨水,總是由藺晨幫他清理乾淨的。

  雖然他臉上的表情好似與遍地的黑墨有苦海深仇,但卻從沒抱怨過半句,就算自己的白色衣衫老是被沾得斑斑點點,也只是啷嚷著要梅長蘇陪他一件新衣。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藺晨私下與梅長蘇獨處時,總喜歡換上一身肅穆的夜黑。梅長蘇曾笑他說是不是被墨水染怕了,而對方只是笑著沒說話,將練字或看書累了的他給抱回床榻上歇息。

  有一次梅長蘇偏過頭,從擱在梳妝桌上的銅鏡裡瞧見自己整個人被藺晨的黑衣給簇擁著,病態的臉色對比起來更顯蒼白,那看上去就像藺晨正捧著一簇冬雪,而他隨時都要在對方滾燙的懷抱中消融流逝。

  那一霎,他從沒這麼確信過,梅長蘇是一縷幽魂,一個由破碎心死的林殊拼湊成的短暫幻境。

  「現在的我,也就只剩一張嘴了。」自嘲地輕笑了聲,梅長蘇蜷曲起顫抖的指尖,雙手無力地握成拳,「可你再怎麼討厭還是會看到最後,不是嗎?」輕呼了口氣,梅花的香味繾綣在鼻尖,「你總是會看著我到最後。」

  在他虛弱到無法自行走動的那段日子裡,藺晨從沒如他所想那般把他摔著,那男人總是可以穩妥地抱著他一路平穩地送到榻上,看著他被埋沒在厚厚的米白被毯中,看著他入睡,並在他於火焰與鮮血的惡夢中驚醒時看著他,就好似他未曾離開過。

  一如他的諾言。

  「我看著你從地獄爬回來。」

  藺晨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梅長蘇的面前,一身玄黑掛衣彷彿深不見月的夜晚那般鋪天蓋地地席捲而來。

  「我看著你一頭扎進這人間煉獄。」

  如鴉,似魅。

  「我看著你隨意消耗自己,」藺晨悄無聲息地彎下腰,披散的黑長髮如簾幕那般截開了梅長蘇身旁的視野,他只能直直望進藺晨死寂無波的雙眼中。而藺晨的雙手緊緊扣住了梅長蘇盈瘦的肩膀,指尖狠狠喀在骨頭上,彷彿要在那層皮肉之下的白骨上留下一道道屬於自己、抹不去的痕跡,「你竟還有臉要求我看著你去死?」

  抓在自己肩上的雙手十分暖和,那溫度讓梅長蘇憶起了還在瑯琊山長住的那段日子,那些藺晨陪著難堪不已的自己渡過的每一個日日夜夜,歲歲年年。

  眨眨眼,梅長蘇緩緩伸長了雙手,輕巧地繞住了藺晨的脖頸,在對方慣性地將他摟進懷裡時微微一笑。

  「嗯、對不住了,我是鬼吶。」

  耳邊那聲破碎的抽咽在下一瞬間便淹沒在燒開了的壺水咕嚕中,那雙緊攢住梅長蘇的手臂一如回憶中那般穩當,彷彿要將他揉碎了的熟悉力道讓梅長蘇忍不住閉上了雙目。

  「我不怕鬼,長蘇。」藺晨悄聲說道,手指上那些練劍寫字採草製藥磨出來的繭子在蹭過梅長蘇頸邊因為擁抱的動作而露出來的那塊皮膚時,對方細微的顫動讓他瞇起了眼。

  「我知道。」感受著藺晨壞心眼的小報復,梅長蘇深吸了口氣,把對方衣袍上的藥草味給吸了個滿懷,「就像我知道你是怕我哭。」

  「你從來不哭。」

  顫抖的笑聲破碎不堪,梅長蘇微微轉過頭,把臉徹底埋進了那黑色乾燥的柔軟布料裡:「因為白色的衣料濕了一塊就太明顯了。」

  藺晨從沒說出口的是,他有時是真的害怕梅長蘇就這麼在他懷裡融化了,抱太緊也不是,握太鬆也不是,他只想把對方安安穩穩地鎖在自己身邊。

  但初春到了雪總是會融化,溜出他的手指間,在他的掌心上留下一道來不及消散的淚痕,就像梅長蘇總是要離開自己身邊,回到黃泉之下。

  藺晨所能做的,只有把自己的一切交付出去,投入地獄之中。

  草蓆上,玄黑的衣襬掩蓋住了那抹素雅淨白,像是要把整世界的寒冬瑞雪吞吃殆盡。

  如鴉,似魅。

  是為鬼。




NOTE: 
腦洞人人有,但想出黑鴿主簡直是神了(膜拜
帶感又好吃啊!!!
哇,我真得好久沒寫這種古文體(?)了,請無視各種奇怪的語句應用
讓我們把刀糖和著結局的淚水吃下去就行了,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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